恩京的书房

第七十八回 西门庆两战林太太 吴月娘玩灯请蓝氏 第4小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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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说月娘与李娇儿、孟玉楼、潘金莲都往云离守家吃酒去了。西门庆分付大门上平安儿:“随问甚么人,只说我不在。有帖儿接了,就是了。”那平安径过一遭,那里再敢离了左右,只在门首坐的。但有人客来望,只回不在家。西门庆那日,只在李瓶山房中围炉坐的。自从李瓶儿没了,月娘教如意儿休勒上奶去,每日只喂奶来兴女孩儿城儿。连日西门庆害腿疼,猛然想起任医官与他延寿丹,用人乳吃。于是来到房中,教如意儿挤乳。那如意儿节间,头上戴着黄霜霜簪环,满头花翠,勒着翠蓝销金汗巾,蓝綢子袄儿,玉色云段披袄儿,黄绵綢裙子,脚下沙绿潞綢,白绫高底鞋儿,妆点打扮,比昔时不同。手上戴着四个乌银戒指儿,坐在旁边,打发吃了药,又与西门庆斟酒脯菜儿。迎春打发吃了饭,走过隔壁,和春梅下棋去了。要茶要水,自有绣春在厨下打发。西门庆见丫鬟都不在屋里,在炕上斜靠着背,扯开白绫吊的绒裤子,露出那话来,带着银托子,教他用口吮咂。一面傍边放着果酌,斟酒自饮。因呼道:“章四儿,我的儿,你用心替达达咂,我到日日寻出件好妆花段子比甲儿来,你正月十二日穿。”老婆道:“看爹可怜见。”吮弄勾一顿饭时,西门庆道:“我儿,我心里要在你身上烧炷香儿。”老婆道:“随爹你拣着烧炷香儿。”西门庆令他关上房门,把裙子脱了,上炕来仰卧在枕上,底下穿着新做的大红潞綢裤儿,褪下一只裤腿来。西门庆袖内还有烧林氏剩下的三个烧酒浸的香马儿,撇去他抹胸儿,一个坐在他心口内,一个坐在他小肚儿底下,一个安在他〈毛皮〉盖子上,用安息香一齐点着。那话下边便插进牝中,低着头看着拽,只顾没棱露脑,送来送进不已,又取过镜台来,傍边照看。须臾,那香烧到肉根前,妇人蹙眉啮齿,忍其疼痛,口里颤声柔语,哼成一块,没口子叫:“达达爹爹,罢了我了,好难忍也!”西门庆更叫道:“章四儿淫妇,你是谁的老婆?”妇人道:“我是爹的老婆。”西门庆教与他:“你说是熊旺的老婆,今日属了我的亲达达了。”那妇人回应道:“淫妇原是熊旺的老婆,今日属了我的亲达达了!”西门庆又问道:“我会{入日}不会?”妇人道:“达达会{入日}〈毛皮〉。”两个淫声艳语,无般言语不说出来,西门庆那话粗大,撑的妇人牝户满满,彼往来出入,带的花心,红如鹦鹉舌,黑似蝙蝠翅一般,翻覆可爱。西门庆于是把他两股,板抱在怀内,四体交匝,两相迎凑,那话尽没至根,不容毫发。妇人瞪目失声、淫水流下。西门庆情浓乐极,精邈如涌泉。正是:

“不知已透春消息,但觉形骸骨节镕。”

有诗为证:

“任君随意荐霞杯,满腔春事浩无涯;

一身径藉东君爱,不管未头坠宝钗。”

当日西门庆烧了这老婆身上三处香,开门寻了一件玄色段子妆花比甲儿与他。至晚月娘众人来家,对西门庆说:“原来云二嫂也怀着个大身子。俺两个今日酒席上都递了酒,说过到明日两家若分娩了,若是一男一女,两家结亲做亲家;若都是男子,同堂攻书;若是女儿,拜做姐妹,一处做针指,来往同亲戚儿耍子。应二嫂做保证。”西门庆听了话笑,言休饶舌。到第二日,都是潘金莲上寿。西门庆早起往衙门中去了。分付小厮每抬出灯来,收拾揩抹干净,大厅卷棚各处挂灯,摆设锦帐围屏,叫来兴买下鲜果,叫了小优,晚夕上寿的东西。这潘金莲早辰打扮出来,花妆粉抹,翠袖朱唇;走来大厅上,看见玳安与琴童站着高凳,在那里挂灯,那三大盏珠子吊挂灯。笑嘻嘻说道:“我道是谁在这里,原来是你每在这里挂灯哩。”琴童道:“今日是五娘上寿,爹分付下俺每挂了灯,明日娘的生日好摆酒,晚夕小的每与娘磕头,娘已定赏俺每哩。”妇人道:“要打便有,要赏可没有!”琴童道:“爷嚛!娘怎的没打不说话,行动只把打放在头里?小的每是娘的儿女,娘看顾看顾儿更好,如何只说打起来!”妇人道:“贼囚,别要说嘴!你与他好生仔细挂那灯,没的例儿扯儿的,拿不牢吊将下来。前日年里为崔本来,说你爹大白日里不见了,险不险,赦了一顿打,没曾打。这槽儿可打成了!”琴童道:“娘只说破话,小的命儿薄薄的,又諕小的!”玳安道:“娘也不打听,这个话儿娘怎得知?”妇人道:“宫外有株松,宫内有口锺,锺的声儿,松的影儿,我怎么有个不知道的!昨日可是你爹对你大娘说,去年有贲四在家,还扎了几架烟火放。今年他不在家,就没人会扎。乞我说了两句:‘他不在家,左右有他老婆会扎,教他扎不是!’”玳安道:“娘说的甚么话?一个伙计家,那里有此事?”妇人道:“甚么话?撞木靶,有此事,真个的!画一道儿,只怕{入日}过界儿去了!”琴童道:“娘也休听人说,他只怕贲四来家知道。”妇人道:“瞒那傻王八千来个!我只说那王八也是明王八,怪不的他往东京去的放心,丢下老婆在家,料莫他也不肯把〈毛皮〉闲着!贼囚根子们,别要说嘴!打伙儿替你爹做牵头,勾引上了道儿,你每好图躧狗尾儿!说的是也不是?敢说我知道,嗔道贼淫妇买礼来!与我也罢了,又送蒸酥与他大娘。另外又送一大盒瓜子儿与我,小买住我的嘴头子,他是会养汉儿!我就猜没别人,就知道是玳安儿这贼囚根子替他铺谋定计。”玳安道:“娘屈杀小的,小的平白管他这勾当怎的?小的等闲也不往他屋里去,娘也少听韩回子老婆说话。他两个为孩子好不嚷乱!常言:‘要好不能勾,要歹登时就一篇;房倒压不杀人,舌头倒压杀人。’听者有,不听者无。论起来贲四娘子为人和气,在咱门首住着,家中大小,没曾恶识了一个人。谁人不在他屋里讨茶吃?莫不都养着?倒没放处!”金莲道:“我见那水眼淫妇,矮着个靶子,两是半头砖儿也是一个儿,把那水济济眼挤着,七八拿的儿舀,好个怪淫妇!他便和韩道国老婆,那长大摔瓜淫妇,我不知怎的,掏了眼儿不待见他!”正说着,只见小玉走来说:“俺娘请五娘,潘姥姥来了,要轿子钱哩。”金莲道:“我在这里站着,他从多咱进去了?”琴童道:“姥姥打夹道里,我送进去了。一来的抬轿的,该他六分银子轿子钱。”金莲道:“我那得银子来?人家来不带轿子钱儿走!”一面走到后边,见了他娘,只顾不与他轿子钱,只说没有。月娘道:“你与姥姥一钱银子,写帐就是了。”金莲道:“我是不惹他,他的银子都有数儿。只教我买东西,没教我打发轿子钱!”坐了一回,大眼看小眼。外边抬轿子的,催着要去。玉楼见不是事,向袖中拿出一钱银子来,打发抬轿的去了。不一时,大妗子、二妗子、大师父来了。月娘摆茶吃了。潘姥姥归到前边他女儿房内来,被金莲尽力数落了一顿,说道:“你没轿子钱,谁教你来了?恁出魄削划的,教人家小看!”潘姥姥道:“姐姐你没与我个钱儿与我来,老身那讨个钱儿来?好容易赒辨了这分礼儿来!”妇人道:“指望问我要钱,我那里讨个钱儿与你?你看着睁着眼在这里,七个窟土宠,到有八个眼儿等着在这里!今后你有轿子钱,便来他家来;没轿子钱,别要来。料他家也没少你这个穷亲戚,休要傲打嘴的献世包!关王买豆腐,人硬!我又听不上人家那等〈毛皮〉声颡气。前日为你去了,和人家大嚷大闹的,你知道?你罢了,驴粪球儿面前光,却不知里面受恓惶!”几句说的潘姥姥呜呜咽咽哭起来了。春梅道:“娘今日怎的只顾说起姥姥来了!”一面安抚老人家在里边炕上的,连忙了点了盏茶与他吃。潘姥姥气的在炕上睡了一觉,只见后边请陪大妗子吃饭,纔起来往后边去了。西门庆从衙门中来家,正在上房摆饭,忽有玳安拿进帖儿来说:“荆老爹升了东南统制。来拜爹。”西门庆见帖儿上写“新升东南统制兼督漕运总兵官荆忠顿首拜。”慌的西门庆令抬开饭卓,连忙穿衣冠带,迎接出来。只见荆总制穿着大红麒麟补服,浑金带进来,后面跟着许多僚掾军牢。一面让至大厅上,叙礼毕,分宾主而坐。茶汤上来,待茶毕,荆统制说道:“前日升官,勒书纔到。还未上任,径来拜谢老翁。”西门庆道:“老总兵荣擢,恭喜!大才必有大用,自然之道。吾辈亦有光矣,容当拜贺。”一面:“请宽尊服,少坐一饭。”即令左右放卓儿。荆统制再三致谢道:“学生奉告老翁,一家尚未拜,还有许多薄冗,容日再来请教罢。”便径起身。西门庆那里肯放,随令左右上来,宽去衣服,登时打抹春台,收拾酒果上来。兽炭顿烧,暖帘低放;金壶斟玉液,翠盏贮羊羔。纔斟上酒来,只见郑春、玉相两个小优儿来到,扒在面前磕头。西门庆道:“你两个如何这咱纔来?”问郑春:“那一个叫甚名字?”郑春道:“他唤王相,是王柱的兄弟。”西门庆即令拿乐器上来弹唱,与他荆爷听。须臾,两个小优安放乐器停当,歌唱了一套霁景融和。左右拿上两盘攒盒点心嗄饭,打发马上人等。荆统制道:“这等就不是了。学生叨拜,下人又蒙赐馔,何以克当!”即令上来磕头,西门庆道:“一二日房下还要洁诚请尊正老夫人赏灯一叙,望乞下降。在座者惟老夫人、张亲家夫人,同僚何天泉夫人,还有两位舍亲,再无他人。”荆统制道:“若老夫人尊票到、贼荆已定趋赴。”又问起:“周老总兵怎的不见升转?”荆统制道:“我闻得周菊轩也只在三月间,有京营之转。”西门庆道:“这也罢了。”坐不多时,荆统制告辞起身。西门庆送出大门,看着上马喝道而去。晚夕潘金莲上寿,后厅小优弹唱,递了酒,西门庆便起身往金莲房中去了。月娘陪着大妗子、潘姥姥、女儿郁大姐、两个姑子,在上房坐的饮酒。潘金莲便陪西门庆在他房内,从新又安排上酒来,与西门庆梯已递酒磕头。落后潘姥姥来了,金莲打发他李瓶儿这边歇卧。他便陪着西门庆自在饮酒作欢,顽耍做一处。都说潘姥姥到那边屋里,如意、迎春让他热炕上坐着。先是姥姥看见明间内,灵前供摆着许多狮仙五老定胜 ,树果柑子,石榴苹婆 ,雪梨鲜果蒸酥点心,馓子麻花,满炉焚着未子香腊,点着长明灯,卓上拴着销金卓帏,旁边挂着他影,穿大红遍地金袍儿,锦裙绣袄,珠子挑牌,向前道了个问讯,说道:“姐姐好处生天去了!”因坐在炕上,向如意儿、迎春道:“你娘勾了,官人这等费心追荐,受这般大供养勾了!他是有福的。”如意儿道:“前日娘的百日,请姥姥怎的不来?门外花大妗子和大妗子,都在这里来。十二个道士念经,好不大吹大打,扬播道场,水火炼度,晚上纔去了。”潘姥姥道:“帮年逼节,丢着个孩子在家,我来家中没人,所以就不曾来。今日你杨姑娘怎的不见?”如意儿道:“姥姥还不知道,杨姑娘老病死了。从年里俺娘念经就没来。俺娘们都往北边与他上祭去了。”潘姥姥道:“可伤!他大如我,我还不晓的他老人家没了!嗔道今日怎的不见他!”说了一回杨姑娘。如意儿道:“姥姥有锺儿甜酒儿,你老人家用些儿?”一面教:“迎春姐,你放小卓儿在炕上,筛甜酒与姥姥吃杯。”不一时取到,饮酒之间,婆子又提起李瓶儿来:“你娘好人,有仁义的姐姐,热心肠儿。我但来这里,没曾把我老娘当外人看成。到就是热茶热水与我吃,还只恨我不吃。夜间和我坐着说话儿。我临家去,好歹包些甚么儿与我拿了去,誓没曾空了我。不瞒姐姐你每说,我身上穿的这披袄儿,还是你娘与我的!正经我那冤家,半个折针儿也迸不出来与我!我老身不打诳语,阿弥陀佛,水米不打牙,他若肯与我一个钱,我滴了眼睛在地!你娘与了我些甚么儿,他还说象小眼薄皮,爱人家的东西!想今日为轿子钱,你大包家拿着银子,就替他老身出几分,便怎的!咬定牙儿,只说他没有。倒教后边西房里姐姐,拿出一钱银子来,打发抬轿的去了。归到屋里,还数落了我一顿,到明日有轿子钱,便教我来;没轿子钱,休教我上门走!我这去了,不来了,来到这里,没的受他的气!随他去,有天下人心狠,不似俺这短寿命!姐姐你每听着我说,老身苦死了,他到明日不听人说,还不知怎么收成结果哩!想着你从七岁没了老子,我怎的守你到如今?从小儿交你做针指,往徐秀才家上女学去,替你怎么缠手、缚脚儿的。你天生就是这等聪明伶俐?到得这步田地,他把娘喝过来断过去,不看一眼儿!”如意儿道:“原来五娘从小儿上学来?嗔道恁题起来,就会识字深!”潘姥姥道:“他七岁儿上女学,上了三年,字仿也曾写过:甚么诗词歌赋唱本上字不认的!”正说着,只见打的角门子响。如意儿道:“是谁叫门?”使绣春:“二姐,你去瞧瞧去。”那绣春走来,说:“是春梅姐来了。”如意儿连忙捏了潘姥姥一把手,就说道:“姥姥悄悄的,春梅来了。”潘姥姥道:“老身知道。他与我那冤家一条腿儿。”只见春梅进来,头上翠花云髻儿,羊皮金沿的珠子箍儿,蓝绫对衿袄儿,黄绵綢裙子,金灯笼坠子子,貂鼠围脖儿,走来见众人陪着潘姥姥吃酒,说道:“姥姥还没睡哩?我来瞧瞧姥姥来了。”如意儿让他坐。这春梅把裙子搂起,一屁股坐在炕上。迎春便紧挨着他坐。如意坐在右边炕头上,潘姥姥坐在当中。因问:“你爹和你娘睡了不曾?”春梅道:“刚纔吃了酒,打发他两个睡下了。我来这边瞧瞧姥姥,有几样菜儿,一壶儿酒,取了来和姥姥坐的。”因央及绣春:“你那边教秋菊掇下来,我已是攒下了。”那绣春不一时,走过那边,取了来。秋菊放盒内掇着菜儿,绣春提了一锡瓶金华酒。分付秋菊:“你往房里看去,听着若叫我,来这里对我说。”那秋菊把嘴谷都着了去了。一面摆酒在炕卓上,都是烧鸭 火腿,熏腊鹅 、细鲊糟鱼、果仁、咸酸蜜食、海味之类,堆满春台。绣春关上角门,走进在旁边陪坐。于是筛上酒来,春梅先递了一锺与潘姥姥,然后递一锺如意儿,一锺与迎春。绣春在旁边炕儿上坐的,共五人坐,把酒来斟。春梅护衣碟儿内,每样拣出递与姥姥众人吃,说道:“姥姥,这个都是整菜,你用些儿。”那婆子道:“我的姐姐,我老身吃。”因说道:“就是你娘,从来也没费恁个心儿管待我管待儿,姐姐,你倒有惜孤爱老的心!你到明日,管情好一步一步自高。敢是俺那冤家,没人心,没人义!几遍为他心龌龊,我也劝他,他就扛的我失了色!今早是姐姐你看着,我来你家讨冷饭吃来了?你下老实那等扛我!”春梅道:“姥姥罢,你老人家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俺娘他争强不伏弱的性儿,比不同的六娘,钱自有。他本等手里没钱,你只说他不与你;别人不知道,我知道。相俺爹虽是抄的银子放在屋里,俺娘正眼儿也不看他的。若遇着买花儿东西,明公正义问他要,不恁瞒并藏背掖的;教人看小了他,他怎么张着嘴儿说人!他本没钱,姥姥怪他,就亏了他了。莫不我护他?也要个公道!”如意儿道:“错怪了五娘。自古亲儿骨肉,五娘有钱,不孝顺姥姥,再与谁?常言道:‘要打看娘面,千朵桃花一树儿生。’到明日你老人家黄金入柜,五娘他也没个贴皮贴肉的亲戚,就如死了俺娘样儿!”婆子道:“我有今年没明年,知道今死明日死?我也不怪他。”春梅见婆子吃了两锺酒,韶刀上来了。便叫迎春:“二姐你拿骰盆儿来,咱每个掷个骰儿抢红耍子儿罢。”不一时,取了四十个骰儿的骰盆儿来。春梅先与如意与掷,掷了一回,又与迎春掷,都是赌大钟子。你一盏,我一锺,须臾竹叶穿心,桃花上脸,把一锡瓶酒吃的罄净。迎春又拿上半镡麻姑酒 来,也都吃了。约莫到二更时分,那潘姥姥老人家,熬不的,又早前靠后仰打起盹来,方纔散了。春梅便归这边来。推了推角门,开着;进入院内,只见秋菊正在明间板壁缝儿内,倚着春凳儿,听他两个在屋里行房,怎的作声唤,口中呼叫甚么。正听的热闹,不防春梅走来到根前,向他腮颊上,尽力打了个耳刮子,骂道:“贼小死的囚奴,你平白在这里听甚么!”打的秋菊睁睁的说道:“我在这里打盹,谁听甚么来?你就来打我!”不想房内妇人听见,便问春梅:“他和谁说话?”春梅道:“没有人。我使他关门,他不动。”于是替他摭过了。秋菊揉着眼,关上房门。春梅走到炕上,摘头睡了,不在话下。正是:

恩^京^的^书^房 🌼 w w w*.En j in g*c o M *

“鹧鹧有意留残景,杜宇无情恋晚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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